TikTok的规则阻碍了研究人员对用户数据和错误信息的深入研究

随着TikTok越来越受欢迎，知名学术机构的研究人员希望研究用户在TikTok上都做了些什么。公司公开表示对此持开放态度，并正在与学术界合作。但研究人员表示，到目前为止，该视频应用的数据规则仍过于繁琐。

TikTok正在向研究人员开放其应用程序编程接口(API)，以分析平台上的数据。但服务条款非常严格，顶尖院校的学者们表示，他们对是否接受这些条款犹豫不决。在研究TikTok出现困难之际，与之竞争的平台也在加大审查它们的数据的难度，并开始对使用它们的API收费。

社会科学家表示，重要的是要访问TikTok，以了解该应用程序对选举、公共卫生信息或错误信息传播等各种问题的影响。例如，通过监控社交媒体对话，研究人员能够标记出导致选民流失的不准确民调信息，并帮助地方政府在发生自然灾害时更好地与公众沟通，比如上个月袭击佛罗里达州的伊达利亚飓风。

TikTok的规则规定，学者必须提前通知即将进行的研究，允许公司在发表论文前对其进行审查，并在使用后删除一些数据。研究人员说，这些条款可能会严重阻碍他们的努力，其中一些要求比竞争对手的平台更为苛刻，包括谷歌的YouTube、Meta platforms Inc.的Facebook和以前被称为Twitter的X。

该公司发言人表示：“TikTok致力于与研究界合作，支持独立研究。我们的目标是让我们的平台更容易独立研究，并为TikTok的内容带来透明度，同时负责任地推出我们的API，并以一种有助于确保数据仅用于适当的非商业目的并保护我们社区隐私权的方式。”

据纽约的一名研究人员称，该公司的服务条款要求研究人员每15天更新一次数据集，这比竞争对手YouTube和X更频繁。由于担心被禁止访问TikTok的API，这名研究人员拒绝透露姓名。该知情人士说，研究人员还被要求在使用后删除一些数据，这对那些需要重复研究的人来说可能是一个挑战。

“TikTok服务条款中让我犹豫的内容主要是关于发布前的审查，”密歇根大学(University of Michigan)社交媒体档案馆(Social Media Archive)主任Libby Hemphill说。

一些社交媒体公司出于数据隐私的原因要求审查研究，但却利用这种监督来阻止不利信息传播给公众。Hemphill说，研究人员已经能够与社交平台进行谈判，以阻止这些做法，但这是一个持续的对话。

TikTok表示，该公司计划审查研究，只是为了检查可能需要删除的个人数据。发言人说：“需要澄清的是，这并没有赋予TikTok在发布或不发布内容方面的编辑特权。”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主要学术机构的研究人员一直在与该公司讨论放宽其服务条款的问题。该视频分享应用在2月和4月主持了与学者的电话会议，一位研究项目管理员说，他所在的加州机构参与了这些对话。他们说，在电话中，其他几个研究小组也提出了同样的担忧，但TikTok尚未提供状态更新。

该公司表示，它一直在积极参与研究社区，并根据反馈对其研究API进行了一些改进。一位发言人补充说，TikTok已经收到了来自美国和欧洲研究人员的160多份访问其数据的申请。但印第安纳大学社交媒体观测站信息技术副主任Ben Serrette说，TikTok的API也无法提供研究人员可能需要的所有数据。该API不提供对朋友列表的访问，也不提供有关视频是否为一段视频的信息(TikTok的一个功能类似于X上的引用转发)，尽管这些数据可以从X、Bluesky和Mastodon等其他平台获得。在意识到其中一些限制之前，Serrette的团队在夏天获得了TikTok API的访问权限。他说：“我们无法从API中获得这些数据，因此我们无法做一些过去在其他社交媒体平台上做过的研究。”

学者们表示，Facebook和YouTube也有类似的访问政策，尽管它们没有那么严格。密歇根大学信息学副教授Joyojeet Pal说，“最重要的问题是，存在信任赤字，这不仅局限于TikTok，而且普遍存在于基于社交媒体平台的研究中。”

社交媒体巨头和研究人员之间的关系一直很紧张，但最近几个月情况有所升级。Twitter，现在被称为X，从2月份开始对其API的访问收费。这意味着以前可以免费浏览数百万篇文章的研究人员，必须支付数千美元才能访问其中的一小部分。Reddit也在6月份开始对数据访问收费，导致整个网站遭到第三方应用程序和用户的抵制。7月，X起诉了一家研究机构，该机构发现其平台上的有害内容有所增加。研究界的一些人担心其他社交媒体网站可能会效仿X。

Pal说：“换句话说，任何学者这样做都是在冒一些风险，这些数据可能在某个时候不能被他们使用，或者他们的工作将被其他结构性因素破坏。”

但由于TikTok的突出地位，研究人员表示，他们需要研究谁在使用它，以及如何使用它。学者们表示，这家社交媒体公司仍有机会通过公平的方式开放应用程序的数据，成为该领域的领导者，并补充说，他们希望TikTok及其竞争对手能够对反馈做出回应，以有意义的方式开放他们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