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谷歌的搜索默认设置利用了习惯的力量

加州理工学院(Californ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的行为经济学家、教授Antonio Rangel知道如何利用植入广告和消费者习惯，让你从超市货架上拿起一盒麦片。他说，谷歌也明白同样的把戏，这就是为什么这家科技巨头如此努力地保持自己作为手机默认搜索引擎的地位。

“如果我可以移动你的眼睛，如果我可以操纵你的视线，我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操纵你的选择，”Rangel在美国政府对Alphabet Inc.旗下谷歌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反垄断审判中作为专家证人说道。

Rangel在周三和周四的证词中说，他对谷物包装盒在商店中的最佳位置的研究与他对搜索引擎默认设置的评估有关。他发现，在网页浏览器或手机上看到显眼的房地产信息会阻碍人们切换到竞争对手的搜索引擎。他说，消费者不愿意改变已经变成习惯的行为。

Rangel说：“搜索引擎默认设置会对默认设置产生相当大的偏见。违约对消费者的决定有很大的影响。”他说，消费者通常甚至没有意识到他们是在默认情况下做出选择，也不知道如何改变。

Rangel的证词涉及政府过去20年来最大的科技垄断案的一个关键点，该案件于周二在华盛顿开庭。美国司法部称，谷歌每年向科技竞争对手、智能手机制造商和无线提供商支付超过100亿美元，以换取在手机和网络浏览器上被设置为预选选项或默认选项，从而非法维持在线搜索的垄断地位。谷歌辩称，该公司赢得市场份额是因为它拥有最好的搜索引擎，而不是因为缺乏竞争。

此次审判预计将持续10周，可能对这家市值1.7万亿美元的公司产生广泛影响。雅虎重塑了现代互联网时代的通信和信息检索。在这个审判阶段，司法部正试图证明谷歌违反了法律；如果地区法官Amit Mehta裁定确实如此，他可能会寻求包括补救方案在内的第二次诉讼。政府可能会推动自1984年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解体以来最大规模的美国公司被迫分拆，将谷歌搜索从地图或安卓(Android)操作软件等其他业务中剥离出来。

Rangel作证说，谷歌通过自己的行动表明，它相信默认设置的力量。他说，谷歌雇佣了一个行为经济学团队，该团队对公司的产品进行了实验，看看它会如何影响用户的行为。

在其中一个实验中，希望在谷歌上花钱的广告商被要求在一个没有默认设置的界面中输入最大每日预算。Rangel说，该团队测试了增加10美元的违约来增加低预算广告商的支出，结果奏效了。他说，新的默认设置为谷歌带来了“数亿美元的收入”。

在失败的一方，谷歌也感受到了违约的威力。开发谷歌播客的员工在内部抱怨默认设置阻碍了产品的使用。Rangel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引用了一名谷歌员工的话说，虽然该团队认为他们提供了“同等或更好的用户体验”，但苹果播客有一个显著的优势，因为该应用程序包含在iphone上。“这显示了默认设置的威力，”上述谷歌员工说。

Rangel说，谷歌一次又一次地在移动设备和浏览器上保持默认搜索引擎的地位。2007年，谷歌首席经济学家Hal Varian称默认主页是“搜索大战中强大的战略武器”。2014年，谷歌认定安卓用户“很少会偏离预装应用程序”。2015年，谷歌称可能会失去与苹果的协议，因为它将继续作为Safari浏览器的默认搜索引擎，这是一个“红色代码”。

“我们的品牌在iPhone用户中享有良好的声誉……但如果默认设置发生改变，我们的地位仍然非常脆弱，”Rangel援引一名谷歌员工的电子邮件称。

Rangel还得出结论，由于移动设备的大小和用户界面不同，搜索引擎默认设置对移动设备的影响比个人电脑更大。

2012年，苹果将iPhone的默认地图功能从谷歌地图(Google Maps)改为了自己的新产品苹果地图(Apple Maps)。Rangel说，这种转变的影响是“立竿见影的，非常大，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公众看不到确切的数字。

他说，苹果地图成为iPhone上占主导地位的地图应用，尽管它存在质量问题。

在2020年的另一个例子中，关注隐私的浏览器Brave Software Inc.在德国、爱尔兰、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这四个国家将其默认搜索引擎改为DuckDuckGo。Rangel说，该公司发现，由于DuckDuckGo的转变，“相当数量”的用户继续使用DuckDuckGo。

谷歌为自己辩护说，卓越的产品质量最重要。

当谷歌律师John Schmidtlein问Rangel，对违约的偏见是否比对优质产品的偏见更大时，Rangel给出了一个微妙的答案。“这将取决于消费者的精明程度和其他体验，”他说。“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如果他们对搜索不满意，他们更有可能进入显性模式”，转而使用其他产品或浏览器。

Schmidtlein接着问Rangel是否同意公司通常使用消费者需求作为消费者偏好的代表。

Rangel说：“我认为，公司的业务是利润最大化，他们将根据消费者的需求来建立消费者会做什么的模型。这与偏好不同。”